＊春夏校园故事，夏日花火篇

＊冷淡不良承×社恐游戏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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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京院和这根三米长的布带斗争了起码有十五分钟。

他侧身在镜子前反复确认背缝线贴合身体中央，平整毫无褶皱，衣襟重叠的方向按照先右后左没错，细绑带也在腰胯附近紧紧固定。但这腰带却怎么也打不上稳定的结，要么顺着髋部滑下，要么松松垮垮立刻散开。耐心随这布料的反复缠绕消失殆尽，差点弄散理好的浴衣，一切前功尽弃。

如果是定型角结就好了，只用调整圈围直接贴上魔术贴即可，但这次却是需要手动打结的普通角带。花京院捧着这片布绝望地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又像触了电似的一个激灵弹起，要是再把身后坐皱他可就真要放弃了。

不行！怎么能放弃！

花京院想起承太郎在上周三午休时提议一起去夏日祭的样子。自从混熟以来都是他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到哪儿去、做什么、吃什么，很少主动表达想法。花京院正考虑着说点什么好把话题引到夏日祭上，他却直截了当地先提了出来，有些试探，有些谨慎。

承太郎竟想去祭典游玩。

既然答应了就该好好赴约，怎么能因为不起眼的小事敲起退堂鼓。他翻开笔记本电脑，登上YouTube搜出“如何一个人穿好浴衣”的教程。这种程度难不倒“NoriP”，视频播放一遍后他开始上手尝试，指尖按照步骤在角带的缝隙间穿梭，折返翻折，稍微整齐的结终于慢慢成型。

 

“自己可以穿好吗？”楼下传来母亲略带焦急的询问。

“可以的啦妈妈！”

花京院迅速把多余部分藏进已经绷直的腰带中，小巧的贝口角结出现在右手边，再朝顺时针小心地转动到背后去就算完成。

 

母亲真的很在乎这件事。那天花京院兴奋地告诉她夏日祭已经找到伙伴一同前往，接下来的话题被自然地引到当天该穿什么上。浴衣当然是最佳选择，他认为从之前的家里带来那件墨色细波点就很适合，虽然有些褪色发皱，熨烫一下对付这个场合倒是足够了。但母亲却坚持“新的夏季新的穿着”，于是今下午回到房间，一套崭新的浅竖纹松茶色浴衣挂在衣柜外，边褶锋利，布料硬挺，正在邀请快点将它取下衣架穿在身上。

 

前两天还在上课时就很期待，偶尔走神到从前参加过的、稍微还有些印象的节日庆典。遇见同学会很尴尬，因为一直以来花京院都是独自出门，从未和同龄人结伴出行过。所以他会买两份零食拿在手中，章鱼烧、西瓜、棉花糖，装作是与朋友前来的样子。他摇摇头，坐直腰板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白色板书上。不要着急，周五马上就到了。

今日午后，他约承太郎放学一起留在教室里把功课完成了再回家，好放心地直接去享受夜晚的节日，连带着周末也轻松度过。两人竟同一时间同时从书本中抬头，相视一笑，二话不说飞速离开学校，分别时只是简单交代傍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各自往家里奔去。

 

“典明，要迟到了，快一点！”

最后检查衣着，除了腰带稍有不正外无可挑剔，他再次梳好头发，把零钱手机和钥匙胡乱塞进巾着袋，拉紧束口绳匆匆下楼。母亲已经在玄关台阶处摆好木屐，等着送他出门。

“妈妈你不去看看祭典吗？”

“我过了那个年纪了，你玩得开心就好啦！”

“好吧，那我出门了。”花京院迈下台阶穿上木屐，最后一次整理腰带。

“一路走好～”

 

自家前院的几株矮黑松正青，树冠蓬松似宝塔堆叠，散发松柏植物特有的怡人清香。但最吸引他的是邻居花园，无尽夏开得正好，大而丰满的花团像积雨云，随风翻滚挣脱石围栏的束缚。或许刚浇过水，花瓣裹着水滴，在黄昏霞光下像是上帝的雀蓝调色盘。

每日除了制服鞋和室内鞋就没有过多选择，花京院许久未过穿木屐，走到神社附近花了二十多分钟。

17:40，他站在鸟居下。

17:45，参道附近红灯笼和黄灯珠全部亮起。

17:50，承太郎如约而至。

 

“原来你也会脱下那身学兰。”

承太郎拖着“哒、哒”的散漫步伐朝这里走来，绀青无柄浴衣，海浪提花银腰带。约二十公分的纤细脚踝在下摆处露着，筋络和血管像雪原中凸起的山丘。

“走。”他抄起手揣进怀里。

 

明明还是和承太郎并肩行走，但此刻的心情和从前相比完全不同。那边的晚霞像粉紫花液染色后正被浣洗的轻纱没入海中，海风吹来浪潮慵懒吻别沙滩的轻声私语。二人衣袖互相轻点，脚下木屐敲击地面的节奏一致。

细数之前每次同行，基本都是在上学放学约好在半路或者学校碰头，这还是第一次单纯以游玩为目的在周末和他见面。

前面那位女孩的发丝成股成辫，有条理地互相缠绕，花簪垂下的绉布花串随步而摇，一定是用心挽成的发髻。嫩黄浴衣上撒落相配的樱花，她拿着纸扇，还牵着一位青年。

花京院环顾四周，似乎都是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成对出行。

 

好像在约会。他偷瞄承太郎，是一直以来毫无波澜的样子，但脸颊在逐渐没去的夕阳下似乎泛着难以察觉的微红。花京院低下头，怕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还被承太郎看见。

是晚霞造成的吧，一定是。

 

距七点的花火大会开始有段时间，还能随意游玩一个多小时。屋台从神社一路绵延到海岸，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荞麦和大阪烧的香气漫延，再向前两步又变成了关东煮、鳗鱼饭和蟹肉热狗。孩子们拉着妈妈的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年轻人在大声谈笑，在这里没有人会是一副低沉失落的样子。

花京院想先吃些精巧的甜食开胃，于是带着承太郎在甜品摊附近买了些的巧克力脆皮香蕉、樱桃纸杯蛋糕和波子汽水。承太郎拧开汽水，一口喝了个大半，玻璃珠“啪”一声清脆地在杯壁碰撞，这才是夏日到来的标志。他倒是没表现出特别的喜好，只要是花京院买来的都吃了一份。三两下就把零食全部解决，反倒是花京院，左手举着香蕉串，右手平平端起蛋糕怕奶油顶端的樱桃滚落，腕间还挂着巾着，无法游刃有余地进食。承太郎带他找到树林下人少的地方，替他拿着一部分等着他慢慢吃好。

 

再次向前进发，花京院一看见漂满水球的充气池便跃跃欲试，付好100円硬币，接过挂有曲别针的宣纸条，弯下腰开始尝试第一次。因为不够熟练，纸长时间泡在水中早已变软断裂无法勾起水球。他转身稍带失落地向承太郎摇摇头，示意这次尝试完了，可以离开。承太郎却直接递给老板1000円。

花京院还没懂他要干什么，他就已经开启十连发模式，毫不犹豫，准确迅速，结束后一共勾上十八只水球，路人和老板瞠目结舌。

承太郎蹲下攻略难缠的水球时，花京院发现他腰间别了一把素色竹团扇。

 

“只要一个就够啦。”他吃惊地看着承太郎臂弯里捧起一堆圆润晶莹的圆滚滚，几乎集齐摊位的所有花色。

花京院从中选了一只普通的透明彩纹：“其余的还给老板好了。”

承太郎又把剩余的十七只全部放回水池。花京院把灌有一直小半水的气球举起，对着纸灯笼的光晕，光线穿过水面被弯曲折射，好像万花筒。

“你自己不留一个吗？”

“不用。”

 

密集的鼓声和呼啸越来越近，是神舆路过。

神舆会手身着祭半纏，擎住一吨多重的木舆舞动着前行，舆上的信仰者也奋力击打太鼓。分散在祭典四处的人们被这出色的表演吸引，聚集到主道上拥护神明。若不是承太郎及时抓住滑走的衣袖，可能来势凶猛的人潮已经把花京院从他身边冲刷带走。

“你到我前面去。”

他抓住花京院的肩膀，半举着让站在自己身前。

花京院一开始没有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等到自己趔趄地撞在前面那位身上时才明白，承太郎是不想让他被附近的人挤到。

 

如同堰塞湖被疏通后的奔流，人潮只在一瞬，随后留在屋台附近的游客少了许多。承太郎看看手表，还有十多分钟花火大会即将开始，于是他向花京院提议，边买些吃的东西边向海边出发。

花京院提着刨冰和苹果糖，眺望宽阔的海滩全被形状颜色各异的野餐布挤满，身着浴衣的情侣、家庭和朋友正等待第一弹花火升空。他开始责问自己怎么不早来找个位置。正准备再次踏入人群在夹缝中寻求一块能下脚的沙地，又被承太郎拦下。

“我老妈已经找人搞定了。”

他一直沿海岸线往前走，带着花京院来到隐蔽的预留区，这里的观光点几乎用手指就能数得过来。作为观赏花火的最佳位置，无论是向前还是向上看，到海面的距离都很合适，而且直面天空和大海，视线毫无遮挡。

承太郎在附近最大的野餐垫前停下，示意花京院就是这里。

“阿姨好厉害。”

 

风吹来湿润微腥，让人似乎化身热带鱼穿梭在海草森林。沙滩细腻得像海绵蛋糕，花京院脱下木屐，步步向前悄悄接近怯懦的潮汐。像处在搁浅边缘的鱼，尾巴和鳍片拍打浪花激起白色泡沫，而他现在将浴衣提到膝盖前，同海潮嬉戏。

承太郎在岸边感受蓝莓刨冰在口腔融化，看着花京院跑回野餐垫前，拧干沾湿衣摆的海水，在身边盘腿坐下，端起那份碎冰糖水。

天色完全暗下来成为绝佳背景，花火船准备就绪，信号灯绵延海岸线亮起。四周响起预热音乐，广播开始倒数，海滩上的观众跟着大喊。

 

“5！”“4！…一起来呀！”花京院试图邀请一旁闷声享用甜品的承太郎，眼底满是期待和渴望。

“3！”“2！”“1！”

 

首丸拖着金色长尾升空，无数亮珠跟随，绽开后一瞬之光，蓝转为紫红，花瓣如雨，纷纷坠落，触手可及。海面将倒映出的焰色模糊，又是海底王国举行的另一场大会。“金色传说”连续打上，千丸彗星齐发连射，瀑布从百丈悬崖上倾泻，将作为幕布的乌云和海面照亮如同白日。

连续欣赏几个主题，花京院咬下苹果糖红润的脆糖衣，忽然萌生一个想法。他仰头大喊：“一起躺下吧！”

承太郎被旋转花火吸引入迷，思考着金属离子的变色原理，没发现花京院已经从身边消失。

 

“……喂！你也躺下吧！”

衣襟在下坠，承太郎转过头，花京院已然放纵地躺着正拽着自己的袖口。

“真是够了。”

 

“你说躺下看花火，会是什么样子？”

 就像红亮发热的铁水迎面下落，正当害怕快要灼伤皮肤，却全部被海面吞噬。“五重芯变化菊”全丸一次升天，绽放两次，花京院想起璃子阿姨的花园，和河川边群居飞舞的萤火虫闪烁淡绿荧光。

 

承太郎没由来地想流泪。他偏着头，花京院的脸在花火反复明灭的彩色火光下如同初见那回。

“夏がいいね。”（夏天真好啊）

 

最后一枚四尺玉打上空中，花火表演接近尾声，还差十多分钟就快结束，承太郎决定提早离开避免高峰人潮。他们收好食品包装离开海边，刚到达参道附近，花京院木屐上的带子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踩断了。

“真的万分抱歉！”对方是一对年轻母女，母亲正鞠着躬，按着女儿的头向花京院道歉。

似乎是小女孩以为还在绵软沙滩上，放心大胆地一脚踏下去却踩到了前面哥哥的鞋跟。

 

“没关系的，”花京院蹲下来，摸摸小女孩的脑袋，“请别在意。”

他夸赞紫穗在她的身上十分合适，临走前女孩执意要把刚捞到的三条金鱼作为赔礼送给大哥哥却被拒绝，还收到一只透明水球做为安慰。

 

目送母女俩最后朝他鞠躬离去，花京院才脱下木屐提着，光着左脚：“我们走吧。”

“真是够了。”

在花京院面前转身蹲下，承太郎双手搂过他的大腿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承太郎……”

花京院绝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身体刚被触碰就失去平衡扑倒在他的背上。

 

“你这样也不好走路吧。”承太郎自顾自向前着走了起来，花京院不敢乱动或者挣扎，他怕两人因此一起摔倒在街上。

 “离你家还很远，今天暂时去我家。前面就是。”承太郎朝神社那边望去，是距离花京院家的相反方向。

 

但就这么让他给背了起来……

 

“可是……”

“回家让我老妈给你妈妈打电话就行。”

 

“你的扇子呢？”

“在前面。”

“……”

 

花京院只能默默接受承太郎的决定和相应的结果——今天要去承太郎家里住，以及目前正趴在他背上。他的手牢牢托住自己的大腿却不至于紧得发痛，隔着两层面料从他背上传来的温度正贴在胸膛，里外同时加热，花京院感觉肺部膨胀得快要堵住。

 

承太郎没骗人。离开神社后两人安静走过七八分钟，他在一处隐蔽的和式宅院前停下。夜色正浓，但庭院里的池水和成片的日本枫在石灯照耀下依然亮堂。似乎建筑后还有很大一片松林，自家西式独栋前那几株可怜的盆栽根本无法相比。

承太郎在玄关前把花京院放下，拉开门。

 

“玩得怎么样呀～”内室中成熟女性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大概是他的妈妈。

“还开心吗……啊，这是花京院同学吧。”看见花京院后阿姨似乎并不吃惊。

 

“百忙之中……打扰了。”

 

“今天他睡我们家。”

“没问题，”承太郎的妈妈浑身着散发温柔的母性光辉，“叫我荷莉就好啦。”

 

花京院拘谨地跟随承太郎进入客厅：“那个…我得给家里说一声。”

“电话在那边哟。”

 

在电视附近拨通电话，花京院悄悄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承太郎的人影，他大概进屋后就去了厨房。

 

“喂，我是花京院。”

“现在在承太郎家里。”

“能在他家住一晚吗，我的木屐坏了……”

“……阿姨倒是不介意…”花京院慢慢把目光转向荷莉，正示意把听筒交给她。

 

“你好～我是承太郎的妈妈。”

“不会的不会的！很欢迎花京院君常来玩哦……”

 

总之母亲是同意了……但这是第一次在朋友家借宿，要怎么表现才好……谢天谢地，这时承太郎恰好从厨房出现，端出沏好的绿茶。他在两个白瓷杯中满上七分，一杯递给花京院，一杯放在桌上，然后告诉荷莉自己现在要去洗澡，帮忙照顾一下他。

花京院还以为承太郎是不会留下自己单独与他妈妈相处……刚抓到的救命稻草就此顺手溜走…

 

“承太郎在学校是什么样子呀？”荷莉清澈的双眼盯着花京院，对自己提出的话题十分感兴趣。

荷莉女士瞳孔碧蓝，发丝金色，应该是外国人。花京院想起承太郎的眼睛似乎也是偏绿……怪不得如此受女孩子欢迎。

 

“他……酷爱学习，与同学互帮互助。”茶水稍微放凉，他端起饮一小口。

总不能告诉荷莉其实她儿子在学校天天抽烟翘课，对待同学脾气暴躁，第一次遇见就碰上他打架受伤。

“真的吗？其实别看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很善解人意……”

 

“说什么呢。”承太郎出现在客厅，换上了纯白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

“没什么啦！花京院同学你也去洗澡吧～”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对了，你今晚就睡我哪儿，”承太郎又对他老妈说，“难得整理出一间新的房间。”

“OK～只是再放一床被褥的问题而已。”

 

“……”

似乎从倒在承太郎背上那刻起，花京院接下来要怎么做完全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但他不觉得被动，反而感觉承太郎和荷莉对待他的方式亲切自然。

 

浴室被用过后四处布满蒸汽，花京院坐在小凳上任凭花洒打湿头发。

刚才花火大会上……那是个吻吗？他感觉有温暖的东西正轻点上被风吹凉的脸颊，承太郎的双唇的确在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停留了一瞬。花京院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既然毫不介意，那么接下来他能确定现在的确是出于喜欢承太郎的状态，反而……

难道他也喜欢着自己？

花京院的全身开始发红，也不知是不是从花洒中淋下的水过烫。一瓢冷水从头浇下，他决定离开浴室。

 

榻榻米散发出的清爽干草香气满盈承太郎的房间，纸门外石灯亮着，金鱼池中鱼儿在休憩。房间内陈设很简单，书桌书柜、衣橱衣镜、几个书本收纳箱。只是现在两张被团连着摆在地上，承太郎已经在上面趴着，慵懒地翻看漫画。

小心地赤脚步入，花京院找到刚进屋时被承太郎在放在书桌上的巾着，拉开抽绳，取出一粒玻璃珠递给他：“等你时买的。”

承太郎将珠子放在手心简单观察，然后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放置于细工木盒内。

“…谢谢。”

 

其实花京院买了两粒，一粒红色丸形，一粒蓝色星星。

 

十点半，承太郎取下手表，提议似乎该睡觉了，征得花京院同意后他拉上灯绳。 

 

“暑假要做什么？”承太郎问道。

花京院正散开枕头上微湿的发丝。“应该没什么好做的，在电玩城和书店浪费时间吧。”他拉过夏凉被一角搭在腰上。

话毕他不自然地合上双眼，应该是不会再继续交谈……花京院又回忆起海边那个吻，不知道承太郎是否还在意，或许他对自己是喜欢的。

 

当然，承太郎十分在意。 

倒不是后悔什么，冲动之下做了就做了。花火和音乐让气氛暧昧到最黏腻，海风和浪潮奏响交响曲鼓动他向前，而花京院就躺在身边，想忍住都难。不过当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后来在回家的路上也闭口不提。那家伙的态度又是怎样？是把这当做正常朋友之间的举动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该考虑如何告诉他。不论是委婉地写进信里，还是直接当面说出来，都不是承太郎擅长的事。

 

幸好明天周六。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