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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夏がそうさせた(3)》

*春夏校园故事。

*冷淡不良承×社恐游戏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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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晚春樱花凋谢,更换为树叶编织的绒绒毛衣在坡道上空摇曳,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高中生三两结伴,在上学的路上聊着莫须有的八卦。譬如傍晚回家路过商业街看到谁在和邻校的人结伴援交;班里的漂亮女孩放学时哭闹着打电话,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要分手,不过下秒就“亲爱的,亲爱的”叫了起来;偶然认识的轻浮男又打破了他自己的纪录,最短时间内和一共和九个人达到全垒。其中关于本月小测刚发布的成绩似乎才是可信度最高的话题。

“呀——♡,听说JOJO又是这次小测的第一名诶……”

“JOJO吗,开学以来他都没上过几次课的样子。”

“骗人吧,我天天认真听讲,居然连一半的分数都没有拿到。”

“说不定那家伙…作弊了吧……”

“诶——”

“你说什么,从高一到现在JOJO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这可能就是天才!”

“呀!!好喜欢!♡”

 

此时这些言论不偏不倚地落入当事人耳中。承太郎慢吞吞地缩在人潮最后,搭着前浪的顺风车准备踩着铃声进入校门。

天才?不是。他只是觉得高中知识完全能通过自学掌握,没有必要执着于课堂傻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房间的空调麦茶和被炉蜜柑难道不惬意吗?不过离开学校的时间内分别为每门科目做了多少功课,其他人无从得知。

如果遇到空有架子又没有水平的老师,承太郎会直接在课上站起来走人。高一刚开学他就这样做过,后来那位英语老师觉得面子挂不住,请他到办公室谈话。他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掏出烟盒,在十八支里面仔细挑选最合眼缘的那支,慢条斯理用光亮的打火机点上,仿佛承太郎才是那位找问题学生谈话的老师。当时同在办公室的另一位教员看出气氛不对劲,轻手轻脚挪好椅子,安静地离开。只是不明白那位同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上班。

无论怎么样,对于学生来说还是成绩最重要。承太郎能以这种另类的方式呆在年级前三,那么校方也不好说什么,况且从前找家长谈话时他母亲曾坦率承认自家孩子本来就很优秀。学校只好事先提醒各位任课老师,保证出勤率合格的情况下只要空条承太郎不主动惹麻烦,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来。

 

一直以来都能用成绩堵别人的嘴,升入高二后首次小测的结果也已公布,那么承太郎就暂时没有留在教室的理由。出勤率什么的以后再说,这不是还有整整一个学期吗。

今天第一节是英语课,虽说换了老师,但是高一那次的经历让他无论如何对这门课喜欢不起来。自身水平本也不低,毕竟母亲是英意混血的美国人。幼时的事承太郎依然记得,那位女性会把自己抱在温暖软和的怀里,用英语和日语告诉他茶几上的水果、玩偶、书籍该怎么念。

 

一直以来靠窗最后一排是承太郎的专属王座,他像往常一样盯着墙上石灰的裂痕发呆,边听班主任机械地讲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希望大家像往常一样认真学习。

那么待会儿去哪儿呢?他起身把凳子推进桌膛下,离开座位。天台?不,看早晨朝霞的样子,今日阳光一定会很热烈,在楼顶呆到放学可能会中暑。回家?这时候回去的话只能蹑手蹑脚地从庭院绕过正厅回房间睡觉,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还是不要靠睡眠浪费生命里最普通的一天,像以前一样到处闲逛吧。

承太郎就这样在脑内做出抉择,已经晃到学校背后的围墙边。他举起双手抓住顶端,一只脚踩到墙上的缝隙间,后脚用力一蹬便轻松地攀了上去。离开校园范围就立刻熟练地掏出七星,拇指摩擦打火机的石轮拨出火苗,深深吸上一口。

 

啊,肚子饿了。不如先去吃街边那家美味鲷鱼烧,再顺路去经常光顾的报刊亭看最新的《少年jump》,就这么决定。

承太郎很喜欢夹着芝士红豆馅的鲷鱼烧,芝士的微酸中和蜜豆的甜腻,非常容易入口。不过大约没人会想了解一个无聊不良的无聊癖好。老头子的面糊一如既往地完美。内里软糯,外皮酥脆,每一次咀嚼都是在安慰口腔。他打算回家时顺便带一个给那个女人尝尝。

报亭老板之前受过承太郎的照顾(具体来说是承太郎赶走总来收取保护费顺便白拿成人杂志的黑帮),爽快地把新刊扔给他。随意翻翻,喜欢的角色还没有被作者安排领便当,也没有魔性或者烂尾的剧情,真是良心。他把杂志收进包里,准备回家再细细研读。

真的好无聊……承太郎在十字路口等待信号灯变绿,同时需要做出下一个选择。他的生活一直以来自由随性,接下来会到哪儿去毫无头绪。有时候双腿突然具有自我意识,会把他送到大脑没有决定要去的地方。而有时候又为了具体目的,一口期待已久的大阪烧或者酱油拉面,乘新干线横穿整个日本。偶尔在陌生的道路上看见不知名的漂亮小花,承太郎会摘下来带回家递给那位溺爱自己十七年的女人。

 

绿灯亮起,穿过路口拐进下个小巷,巨幅角色立牌和LED广告板立在眼前,承太郎反应过来这次双腿把他送到电玩城。说起来有段时间没来过了。

八岁时父亲还没开启巡演,会拉着他坐在书房的电视前插上卡带玩《街霸》,因为从未玩过一来就被老手父亲K.O.。输了几局还想玩,父亲却必须得去录音室工作。小男孩一点也不甘心,慢慢地在游戏论坛寻找心得分享,总结自己的一套技巧。后来父亲便很难再赢一局,二人的战线总是拖得很长,承太郎很高兴。再长大一点那个男人就基本不回家了,如果想起父亲的话只有跑去繁华地段的电玩城一个人对着冰冷机器撒气。从初三开始就没来过,那时候忙着毕业升学,进了高一大又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自学上。

准备打一局联网的《街霸VI》,承太郎拿起手柄,选择一直以来的常用角色“肯”,对方的怒槽差点充满时恰好血槽被他打空。承太郎会代入角色玩这类格斗游戏,如何起跳、发力、格挡,在脑海里同时模拟。赢了之后他退回主界面查看排名,居于积分榜首位的id名为“NoriP”。再接下来换一台机器打《户外大飙车》,他喜欢这类简洁的像素界面。再一次查看排名,又是“NoriP”,超出第二名八千多分稳居第一。

类型完全不同的游戏居然都如此擅长。承太郎稍微花了些时间确认,整个电玩城所有游戏榜首都被“NoriP”占领。他对这个强到无敌的玩家产生由衷佩服,突然想观摩观摩这种神一般的存在飞速驰骋时是什么样子。

算着差不多快到放学时间,折回商店街购买新鲜出炉的鲷鱼烧,迅速赶回家去。

 

接下来几天承太郎内都会翘掉一些无聊的课程赶来电玩城,期待能看见真正的高水平选手。但来玩游戏的要么是无所事事的流氓小弱鸡,要么是上年纪的爷爷奶奶。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什么子,说不定是个上班族或者学生,怎么会在工作日翘班翘课来电玩城神游?还是回家专心学习为好,下次小测已经不远了。

一年的自学经历让承太郎圆滑地掌握教学进度和出题方式。安分地待了两周,他只在家和学校往返,差不多学完下次可能会考到的内容。每次承太郎都会按科目整理好笔记资料,整齐码进学习专用收纳箱。箱底居然有本《少年jump》,封面褪色卷边,书页也折角褶皱,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

承太郎突然计划周六去电玩城碰碰运气。

 

那天吃完午饭风风火火急着出门,却在半路上遇到的甜品屋买了碗草莓冰享用。

到了异光流动的吵闹大厅,承太郎等眼睛适应昏暗后四处观察。忽然急促连续的鼓点传来,循声前去,大群游客把《太鼓达人》完全围住。这是他最擅长的游戏,或许是从父亲那里继承的绝对音感,加上双臂肌肉对敲击距离和频率的绝妙把控,困难模式下拿到全连击不是问题。

人群之外,承太郎惊讶地注意到那位玩家拿着私用鼓棒,进行1.5×的专家模式。正确区分全部红蓝点,不同的连击也很顺畅,疾速得形成残影,无法看清手上动作。曲终自然是full combo,那位玩家收起鼓棒打算离开,转身后好像在发抖,眼神闪躲,惊慌不已。

普通人成功炫技后大概会接受观众钦佩的注视,自信气派地大步走开,而这位却相反,一改潇洒气势,似乎在惧怕众人的围观。

眼尖的承太郎瞟到荧屏上显示的名字,“NoriP”。

 

憧憬已久的原来是这样的少年。他朝这边过来,越来越近,承太郎避开视线,但又忍不住去注视。

头低垂后额前长卷发遮住一边眉眼,另一边微泛刚拿到好成绩的喜悦。双耳坠下透亮的梅红色圆形耳饰,鼻梁高挺,其下是骄傲上扬的双唇。游戏机柔和的红蓝色灯光下,他的脸是由琉璃拼接成的艺术品,折射如同塞壬的歌喉一般杀人无形的光芒。

 

“NoriP”与自己错身后直接向《户外大飙车》走去。

承太郎像飘在海上浑身飘摇,随时会被巨浪抓住脚踝拖到深海溺水而亡。意乱情迷的感觉似乎就是这样。偷偷注意到那边“NoriP”抓住手柄灵活跳动的手指,被这样厉害的人超过是真的心服口服。

伸手摸摸额头,用手背蹭蹭脖子,似乎全身都在发烫,“真是够了。”

他准备去外面抽支烟冷静一下。

 

“老大,你说‘NoriP’那小子会来吗?”

刚走到门厅就听见令人不愉快的对话,承太郎竖起耳朵。

“看到他娘不兮兮的粉头发我就来气,今天老子非整他不…”

毫无准备,话还没说完这人就从台阶上飞了出去。

 

当然不是自愿的。正冲着承太郎走来并且嘴里一点也不干净的是流氓组合,被他飞踢一脚瘫在地下的是老大项链背头。

“喂!你这人在想什么呢!!”黄毛朝承太郎大喊,立刻跑下去确认老大的状况。

 

“我在想你们最好不要太快跑掉,那样我会很不尽兴。”他站在最高处扶着帽檐,低眉看着台阶尽头的小瘪三。

“你这傻逼脑子坏掉了吧!!”

“我们有五个人啊!!”

其余人开始虚张声势:“别瞧不起人了你小子!!”

 

的确,一对五。但承太郎对自己的身手从来都是十二分自信。

趁小喽啰对老大嘘寒问暖,承太郎出其不意地冲下台阶,一记重拳放在黄毛的侧脸,接着请另一个小流氓的胸口贴在膝盖上,转身抄起背后另一个人就是过肩摔,最后在纹身寸头腰间来上一脚。五人瞬间倒地不起,捂住被击打的部位蜷成一团。

最先飞跌下来的背头老大躺在地上已然再起不能,但他给尚有余力的黄毛使了个眼色,黄毛蹲在地上蓄势,朝背对他毫无察觉的承太郎踢了一脚。虽然根本没踢到,鞋尖闪出的金属亮光——隐藏的刀片还是接触到了承太郎的手臂。

 

“喂老大…我想起来了…”

“这个人好像是我们学校的…JOJO…”

关键时刻早已经过去,到这时纹身寸头才认出来刚刚毫不费力撂倒五人的是谁。

“管他是JOJO还是KYOKYO,老子……”

背头回过神,纹身寸头人已不在,其余几个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就他一个人不了解这位人物的厉害。

“他妈的!你们等等我!!”

 

伤口开始渗血,皮肤绽裂的疼痛早就传送到大脑,到这时承太郎才明显地感知。

“切,真是够了。”

左手手腕被割伤,要不是有衣物缓冲伤势可能会更重。他把破裂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挽到小臂以上,卸下刚才钢铁不破的形象靠在小巷墙角摸出七星,咬在嘴里的烟在注视下点燃。

这下真的不好了。袖子就这么不拉下来会母亲一定会注意到到伤口,拉下来又会沾上血污,而且破洞也会被看见。

烟头上火星忽亮,承太郎抬头注视照射在霓虹灯牌上的橘粉色晚霞,朝天空缓缓吐出虚渺的烟圈。

 

“NoriP”是怎样的人。

好想了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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