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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夏がそうさせた(4)》

*春夏校园故事。

*冷淡不良承×社恐游戏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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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晚霞在闪烁各式灯牌的建筑物上缓慢拖动,留下橘红掺蓝紫的痕迹。许多人已经离开电玩城,有的匆忙回家,有的冲到拉面店填饱空空的肚子,太阳即将下沉。要是太晚回去的话母亲会担心,但目前承太郎还没想出处理手腕伤口的方法,他点燃第二支烟。

正盯着左手发愁,听见脚步声传来,正朝着目前所在的偏僻巷口前进,而不像别人直奔拥有交通工具的主路或是贩卖食物的地方。抬眼朝台阶上放出视线,承太郎打算用眼神驱赶那人离开。

但在看清对方一刹那,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心又开始燃烧起来,就像太阳正当沉没,它却向八方射出更加火热的色彩,即使完全下沉,空中余晖也久久不会散去。恰好真正的霞光被太阳送到大楼这一侧,旋即洒在那人身上,今様色发丝同晚霞揉为一体,身体轮廓被雾蒙蒙的橘色光圈环绕。

是那位“NoriP”。

 

他继续向下迈步,离这边越来越近。似乎看清了手腕的伤口,眉头微皱稍显惊讶,后缓和神色走到负伤人面前。

“那个,你还好吗?”他站在离左臂较近的一侧稍微查看伤势。

“啊,没事。”承太郎随即在身边的垃圾桶上捻灭烟头。

 

视线第一次碰撞,他的双眸像被菖蒲花染就一般泛着清透的水紫,承太郎想继续沉浸在两盅明亮的花浆里,那人却已垂眼,在右边裤袋里翻找什么东西。

“……你的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割到了,用这个擦一下吧。”

“NoriP”递过来一方叠好的手帕,承太郎伸手接住。他知道纯棉材质会比人工混合纤维粗糙硬挺,但是经过长时间使用这块织物已变得非常柔软。又大致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脏污的痕迹,说明主人对它护理得非常到位,应该是极为贴身的物品。

“请不要介意,”那人看出承太郎正在打量刚接受的手帕,“先紧急处理一下,回家记得消毒。”

 

耳朵忘记了要把“NoriP”说出的话收集起来,通过耳蜗传入大脑。承太郎只是注视他的上唇一开一合,其上的细小绒毛在夕阳下金色透明,脖颈皮下的喉结微微颤动。额前两边的碎发长度不一,右边那簇更加卷曲,像紫藤花串一样垂下来飘在脸颊边。

 

“那么,再会。”

告别突如其来。

 

“谢谢。”承太郎赶紧补充,他怕那个背影下一秒就会消失在某个路口。

“NoriP”回头向承太郎挥挥手,提起细长的薄唇朝他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没关系,快回家吧。”

 

这就走了吗?不过从头到尾也没能好好交谈上几句话,没有留住他理由。他是怎么发现我手腕上有伤口的?是从什么时候起察觉这巷子里有人?在什么时候从电玩城里出来的?……难道早就看见之前混战场景了吗?以后还会见面吗?

……算了。

“真是够了。”

 

就算晚霞在太阳落下后还会留存数秒,黑夜未至,却依然会被月亮驱赶着把天空让出来,之前的爆烈好像从未存在过,无影无踪。

身心冷静下来,像刚被冰水从头浇下。“NoriP”的手帕还握在手中,承太郎终于想出不使用这块织物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他将手帕完好地收进贴身内袋,动身穿过小巷,拐到临街的便利店,挑选一包含酒精的湿巾,简单擦拭伤口除去血迹。幸好伤口不深,刀片只是划到表皮,血液已自凝结痂,没有大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放下卷起的袖子,考虑着回家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承太郎还在玄关前脱鞋便受到了贺莉女士的拥抱攻击,那女人也只是撒娇似的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和儿子一起吃饭感觉饭菜都不香了。他让母亲别担心,只是在外面稍微逛了会儿,忘了看时间,走了那么久自己也饿了,那就快吃饭吧。

于是女人轻轻哼着歌,到厨房盛出已经做好的柚子鲑鱼烧、山药泥鸡蛋沙拉、味增汤和米饭。母亲的厨艺一直让承太郎觉得骄傲。

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修学旅行的第一天他总是会受到其他同学的关注。在校车中拿出便当是孩子们最激动的事,如果被所有同学投来羡慕的眼光会令人感到骄傲而飘飘然。深谙其中缘由的家长们更是会花费大量精力去制作这一盒食物。而母亲只是简单地想着如何让儿子高兴、满足、健康,做些平日里他喜欢的菜色,精通花艺的主妇简单摆盘,造型就会非常精致可爱。就算得不到所有同学的注视,承太郎依然认为母亲做的便当是世界上最好的便当。

吃完饭他收起餐具打算去厨房洗碗。母亲从他手里接过,对他说学习一天已经累了吧,热水已经放好了,快去洗澡。

“真是麻烦。”

 

虽然嘴上这样说,承太郎的确感觉现在比往常疲倦。平时母亲会把他换下的衣服收去清洗,如果今天让她发现袖子上有血迹,那真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在房间脱下学兰准备塞进脏衣篓,他想起那块手帕。

把它洗了吧,承太郎把它从口袋里取出。

如果能有机会再次遇见的话就还给他,然后好好道谢。

 

他将叠好的手帕展开,上面的纹样是整齐交叉着排列的可爱樱桃。他把这天下午刚刚储存的回忆调取出来,确定那人的耳边确实缀有红色的圆形耳饰。

“NoriP”喜欢樱桃。

 

他盯着手心里这块小小织物,捧起来轻轻贴在脸上,蹭到鼻尖痒酥酥。浅浅一嗅,鼻腔便被游丝般的清甜充满。

这缕气味如同迷情香,只需指尖大小的那么一点点,它就会在脑中引起多重链式反应,勾起年轻男孩浮在身体和内心表面的简单欲望,潮热从肚脐下方开始往四肢涌去。

 

17岁吗?他审视呈现在穿衣镜中的身体,冲动快要冲破衣物束缚爆发。

的确,17岁啊。

手指细细摩挲这方手帕,察觉边缘有些不平整,承太郎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勾出了线头,拿近细看那是一列清丽的小字:花京院典明。

原来nori(のり)不是海苔,而是“典”。

 

自从上高中以来承太郎还是第一次把内心感情体现在表情上,他对着镜子捂脸偷笑,十分开心。之前还在绞尽脑汁猜测“NoriP”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紀”、“海苔”还是“乃莉”。

在后来的日子里霞光少年时常浮现在他的脑海,却只能取出回忆反复咀嚼。他认为时间大概流逝了很多,而打开手机确定日期只过去了三天。

承太郎决定将这个秘密连同奇怪的情感封存。

 

 

“早上好!JOJO!♡”

“诶——是JOJO啊!”

“JOJO,起去上学吧!♡”

“JOJO——♡”

 

“嗯?”

真是麻烦,女人总是一个一个地凑上来。算了,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

早上八点,他被五六个女生包围,在上学队伍中缓慢前进。女生努力寻找有趣的话题试图给承太郎留下好印象,但他心不在焉,只是偶尔点头附和一下,女生就呀呀大叫,承太郎很不理解。

望着鸟居红漆斑驳,云浮在空中看起来像干燥的生棉花团,今天也是个晴天。站在石阶高处已经能看见校舍了,就在离坡道不远的地方。承太郎小时候从后半截坡道上滚落,幸好台阶不高,只是膝盖擦伤。虽然已经过了蹭破一点皮就会哇哇大哭的年纪,但是后来他每次经过这里依然万分当心。

他朝下认真盯着每一台阶梯迈步,一团绯色出现在被黑色学兰填满的视野里,像飘摇在漆黑波澜上的重瓣垂枝樱。

 

“呐JOJO,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JOJO,没事吧,是忘记什么了吗?”“JOJO,继续一起走吧~”

 

“别烦我。”

 

承太郎突然在人潮中停住脚步,考虑是否存在“花京院典明和我在同一高中”这一可能性。他注视那人走下坡道,的确是向学校流去。

一个想法瞬间从脑中闪过:三月底的小测成绩榜还没被撤下,在教学楼前的告示牌上贴着。决定了要做的事情,他在坡道的阶梯上跑起来,把那群一头雾水的女生甩在后面,直接从第五阶跳下,安全落地,然后冲向校门……

 

高二成绩排名榜没有“花京院典明”。

 

今天同班同学都很诧异,那位典型不良少年JOJO竟然会提前进入教室,安分地在位子上坐着乖乖地呆了一个上午,就算是下课都哪儿都没去。

首次品味“失落”这种滋味,承太郎安静了一个早晨。趴在课桌上止不住回忆那次黄昏,遇见花京院典明那天,一直被他忽视的细节变得明朗起来。花京院比他矮20公分左右,身材也不结实,能看出支撑起T恤和牛仔裤的四肢相对纤细。

……大概,他的年龄会不会比我小?

 

午休时间他没有拿出那个女人准备的爱心便当,也没去食堂点餐,直接冲出教室奔跑于走廊,飞出教学楼查看高一成绩榜排名。

正午太阳在头顶嘲讽,光如刀锋射在地面上。他眯着眼仰头看着木板上的纸列满密密麻麻的小字,顺数第五位赫然写着:

花京院典明    一年5班。

 

“真是够了。”

他低下头,伸手扶正快要掉落的帽子。

在自动贩卖机前投入硬币,红豆面包落下,蹲下来取出午饭,又上楼去天台吹风。

花京院典明,一年5班。

 

那之后承太郎就算翘课一整天也会在下午放学之前赶回教室。晨间上学时,他主动隐藏于人群中(只需让女生围在身边即可),在鸟居附近放慢速度,等着花京院出现。放学时偶尔看到那个已经熟悉到不行的身影,远远地跟在后面,等走到与回家相反的路口再离开。

虽然已经知道花京院所在的班级,承太郎也没去教室找过他,他稍微能理解如果自己出现在一年级楼层,不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围上来关注,到时候没准会让花京院察觉。他也不愿主动上前归还手帕,想日后大概能碰到合适的时机,但那又是多久呢?

不过同在一个学校,承太郎还有两年时间。

 

怎么说呢,听见裁判宣布比赛对手是花京院是,他的心情十分微妙。缘起于班里那群另有所图(可以在比赛时看见一直捂在制服下面JOJO肉体)的女生,她们莫名其妙地推荐自己参加学园祭的相扑比赛。虽说一开始因为能在天台游荡的宝贵时间被占用而万般不愿,但现在看来应该感谢她们,他才有幸在这奇妙场合见到一直不敢面对的人。

土俵中对视的第一眼,花京院似乎没有认出承太郎,完赛也是像初见那次迅速告别,匆匆离去。

 

“真是的啊。”

承太郎想起儿时在夜空下行走。越是追着在银河流淌的星尘奔跑,伸手去够的话越是抓不到。但就算如此,这次他会毫不犹豫跨出第一步。

还好,这次承太郎抓住了他的星星。

 

细汗会随着晚春的风把体温带走,要及时把单薄的运动服换下来。决定直接来更衣室是没错的,虽然柜子的门板把那人的上身完全遮住,只在下方露出紧实的小腿和彤红的膝盖。没错,就算被挡住大半,这个身影承太郎再熟悉不过了。

花京院,终于找到你了。

 

看样子花京院已经把他给忘了,不过情有可原,距离那天已一月有余。在被问起“你是谁”的时候承太郎有些沮丧,不过这种消极情绪立刻就消失,他快速跑回储物柜里翻出外套,取出手帕递给花京院,就像那天一样。

“这个还给你。那天真是谢谢了。”他把一直躺在口袋里的手帕物归原主。

当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花京院愣住,仿佛灵魂游离,半晌才回到身体。随后这如同信物的宝贝让他想起来:“啊!你是那个时候的……”

“对不起,没有认出你。”

 

“别在意。”

明明是他人归还自己的东西,花京院却是如履薄冰的样子,心咚咚直跳,十分不安。他穿着一点也不搭的白衬衫和黑色运动服短裤,双手紧捏着手帕,抿着薄唇,红着脸小心确认承太郎有没有生气。和那天从容淡定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啊,真可爱。

“把外套和裤子穿上吧,会着凉。”

 

承太郎再次回到柜子边迅速把润湿的运动服脱下,囫囵套上衬衫长裤和外套,提起书包在更衣室门口等着花京院。

“空条君,接下来的比赛不去参加吗?”

花京院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所预感。刚认识的不良同校生应该顺利晋级下一轮相扑比赛,却把运动服换下来,靠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像是在等待。

“啊,稍微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他随口编个理由,“叫我承太郎就好。”

 

“花京院,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没有。”

 

“那一起走吧。”

“…嗯。”

 

从离校到走上坡道,承太郎想和花京院聊点什么,一路上都在寻找合适的话题。奈何这次相当于是离开电玩城的首次“相遇”,不能讲太越界的话。他告诉花京院,那天他没用这块手帕处理伤口而是想了别的办法。手帕也已经好好洗过,不用担心,并且再次感谢。

 

“那空……承太郎,你的手腕还好吗?”

登上坡道的最后一台石阶,稀碎光影投在花京院身上。

 

那是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承太郎竟然随身携带着这块樱桃手帕等着归还,他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会是个太坏的人。花京院稍微放下心。

 

“已经恢复了,今天的比赛不是好好赢了你吗。”

“…那就好。”

的确,能轻松地横抱170cm的男生,那真是活力满满。

 

说起比赛,承太郎想起刚刚在比赛场上抱起花京院的手感,肋骨在皮下根根分明,肩胛骨像小山一样在背上凸起,整具身体没有太多脂肪和肌肉包被,可以用瘦削来形容。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老妈每次都会在学园祭做很多便当让我朋友一起享用。”

“花京院,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可以吗。”

“……”

 

好麻烦…要不要答应…不过“朋友”?很久没有听到谁会和自己说起这样的字眼。承太郎君是不是真的想要和这样的自己做朋友啊…不去的话会不会给承太郎造成困扰?

…但是………

“朋友”吗?…

 

“那好…明天见。”


to bo continued.

注:

  1. 文中提及花京院的发色

  2. 文中提及花京院的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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